维生素D是人体必需的一种微量元素,其中95%由皮肤在日光照射下产生,剩余5%来自食物摄取。在体内维生素D首先被转化为25(OH)D,25(OH)D是血液中主要的维生素D,能够反映体内总维生素D的状况
维生素D是人体必需的一种微量元素,其中95%由皮肤在日光照射下产生,剩余5%来自食物摄取。在体内维生素D首先被转化为25(OH)D,25(OH)D是血液中主要的维生素D,能够反映体内总维生素D的状况。25(OH)D在肾内1-α羟化酶的作用下转化为1,25(OH)2D,后者是体内维生素D的主要活性物质。但血中1,25(OH)2D的水平与体内总的维生素D水平并不相关,因此在临床检测中应用较少。1,25(OH)2D进入细胞核后同维生素D受体结合,起到转录调节因子的作用,从而可以控制200余种基因的表达。维生素D受体广泛分布于血管平滑肌、内皮细胞及心肌细胞,可以调控多种组织和器官的功能。
1989年,lancet杂志发表了第一篇关于维生素D与CAD风险的文章。此后,大量流行病学及观察性研究问世。但是,双盲、随机、大规模的研究一直没有出现。维生素D与CAD风险一直是一个颇具争议的话题。“真实”和“谎言”之间或许还尚未建立起清晰、严格界限,但是,通过对研究证据的深入探究和辩驳使得我们从更高的层次把握了维生素D和CAD之间的研究方向及临床策略。
基础研究中“真实的谎言”
近年来,基础研究发现维生素D作为肾素血管紧张素系统的良性调节因子,改善胰岛素分泌和胰岛素敏感性,抑制血管平滑肌细胞增殖和血管生成,调节炎症过程。一些流行病学观察性研究提示维生素D与高血压和CAD风险增高相关。但是,流行病学和临床试验的结果并不一致,主要由于存在样本量、维生素D水平、疾病终点确定、混杂因素控制、依从性及种族差异等因素的影响。
Pittas等综述了关于维生素D水平和心脏代谢结果的研究。对10项研究的分析表明维生素D补充可降低收缩压(但无显著意义),而对舒张性血压无明显影响。7项研究中的5项显示突发CVD事件与维生素D水平相关,而另外4项研究中并未发现类似结果。6项研究中有3项报道显示低维生素D状态比高维生素D状态的糖尿病发生率更高。8项试验显示维生素D与血糖或突发糖尿病间没有关系。总体来看,维生素D状态与心脏代谢事件间的关系尚不确定。
临床试验里“谎言的真实”
2010年3月《内科学年鉴》发表的两篇综述认为,尽管补充服用维生素D存在某些潜在的益处,但在改善心血管健康或降低糖尿病以及其他风险因素中的价值仍然不明确。研究者分析了6项在成人中进行的基线期服用维生素D伴随CVD事件降低的前瞻性研究,以及4项随机对照试验(包括维生素D与安慰剂随机试验)。结果表明,补充维生素D可轻度降低CVD事件,但在统计学上无显著意义(RR 0.9)。维生素D补充服用有助于改善心血管健康的证据“仍然不确定”,但是“维生素D补充的可用证据相比于其他维生素或矿物质补充更有研究前景”。
维生素D补充对心血管死亡率影响的评估研究较少。目前认为,维生素D的充足状态对全身许多组织器官发挥最佳功能有重要作用。体内维生素D水平仅在合适范围时才对心血管功能有益,低于或超出这个范围均可能增加CAD风险。补充维生素D能够预防糖尿病发生的证据多存在样本数小,随访时间短以及药物用量等方面的缺陷。
目前由国家健康协会(National Institudes of Health)资助、由哈佛医学院进行的一项较大样本量的随机双盲对照研究VITAL正在进行中,研究预计入组20000例美国患者,以评估2000 IU的维生素D的补充对CAD、脑卒中及癌症的风险。尽管此研究也存在着各中问题,但巨大的样本量也让我们有理由期待此项研究的结果。
现有证据还不足以支持补充维生素D能够改善高危人群和普通人群的心血管危险因素和降低心血管事件发生。我们还需要开展更多的基于不同种族的前瞻性队列研究以及设计完善、纳入高血压前期或糖尿病前期研究对象的随机化临床试验。事实上,CAD患者合并骨质疏松及其他维生素D缺乏相关性疾病的现象在临床实践中并不少见,但心内科医生很少检测患者的维生素D水平,所以对两者的关系知之甚少。我们对欧美研究的结果应持谨慎和保留的态度,在学习国外临床试验的同时,积极开展一系列研究,从而明确中国CAD患者的正常维生素D水平。
中国城市居民由于生活在建筑物高度较高、光照条件较差的环境,加之户外活动时间短,所以维生素D基线水平低于国外人群;中国农村居民虽然生活在光照相对充足的环境,但其体内维生素D能否顺利转化为起作用的活性形式仍有待考证。基于当前不一致的研究结果,对整个人群予以维生素D补充可能并不恰当,但对于维生素D缺乏的人群如绝经后妇女,有必要进行合理补充。
补充维生素D:切勿轻信“谎言”
有关维生素D缺乏与CAD的话题,已唤起越来越多研究者的兴趣并导致普通人群开始广泛补充维生素D,剂量通常高于卫生部门推荐的剂量。关于血液中最佳的25(OH)D范围,目前尚无统一的意见。多数专家倾向于将25(OH)D<20 ng/ml定义为维生素D缺乏(deficiency),而将25(OH)D在21~29 ng/ml定义为维生素D不足(insufficiency),大于30 ng/ml定义为正常。
虽然,近期一些荟萃分析并未显示出长期补充维生素D和钙质对心血管具有确定性的保护作用,但鉴于大规模流行病学调查显示我国居民普遍存在钙质和维生素D的摄入不足,并由此可能产生不利影响,故合理补充维生素D和钙质仍值得提倡。2007年美国食物和药品管理局的营养指南建议每日2000 IU的维生素D补充更有效且较安全。但是更高的剂量并没有呈现更多的益处。Franmingham队列研究发现维生素D与CAD的相关呈U行波,即更高的25(OH)维生素D反而会增加CAD的风险。目前对于一般人群,日常维生素D的摄入应该主要从阳光和食物中获得。如每天至少晒太阳5~10分钟,每周吃2~3次鱼,体育锻炼促进吸收等。对于CAD高危人群,更应注意通过上述方法加强获得维生素D。在检测维生素D确实缺乏的前提下,前提下,应给予适量维生素D和钙补充剂,以预防CAD和相关疾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