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近年来,虽然经导管主动脉瓣置换术(TAVR)在全球范围内的应用呈增长趋势,但由于临床实践中存在巨大差异和争论,TAVR后的标准抗栓治疗方案尚不确定。第26届亚太经导管心血管介入治疗大会(TCTAP 2021)介入心脏病学热点辩论专场,美国西奈山伊坎医学院的George D. Dangas教授和法国巴黎皮蒂·萨尔皮特里埃医院的Jean-Philippe Collet教授分别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一般来说,对于某些患者(如应用现有机械瓣膜假体的心房颤动患者),在缺乏应用口服抗凝药(OAC)的明确适应证的情况下,我们通常先进行为期3~6个月的双联抗血小板(DAPT)治疗,继以单药抗血小板治疗(SAPT)。那么,临床实践中要想预防TAVR后血栓栓塞相关并发症,最佳抗栓治疗策略是什么?到底应如何进行合理选择?
TAVR后抗栓治疗——“少即是多”
众所周知,TAVR后瓣叶血栓形成发生率较高,但人们对于其临床意义尚不完全了解。虽然其并不会直接增加卒中或短暂性脑缺血发作风险,但可能会影响瓣膜寿命。BRAVO-3研究、ARTE研究及 POPular-TAVI研究(队列A)等临床试验一致表明,对于无OAC适应证的患者而言,SAPT方案或优于DAPT。
GALILEO研究显示,与抗血小板为基础的策略相比,利伐沙班为基础的治疗策略尽管可减少多排螺旋计算机断层(MDCT)成像所发现的低衰减瓣叶增厚(HALT),但却会增加死亡风险。这就使得人们开始思考包含OAC治疗方案到底是否优于抗血小板治疗。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TAVR后的抗栓治疗应坚持“少即是多”的理念。出于对出血问题的担忧,美国心脏病学会(ACC)、美国心脏协会(AHA)更新发布的2020 ACC/AHA 瓣膜性心脏病患者管理指南推荐:TAVR术后行SAPT(IIa类推荐),仅患者出血风险较低时推荐行DAPT(IIb类推荐)。
仅靠抗血小板不够,NOAC有较大应用空间
人工瓣膜小叶血栓形成的病理生理学涉及多种机制,这其中就包括抗血小板假说和抗凝血酶假说。深入了解与TAVR相关的血栓栓塞事件的病理生理学机制,对于优化治疗至关重要。
对于TAVR患者而言,选择抗栓治疗方案时,出血是需考虑的主要事件;心房颤动(AF)及新发心房颤动是患者心血管事件的较强决定因素。行TAVR治疗者30%有AF病史,另有10%会在TAVR后发生AF。AF对于TAVR患者的死亡率有着独立影响。对于伴有AF的TAVR患者而言,采用抗凝治疗AF需要平衡防出血和血栓形成风险。对于无OAC适应证的患者,一般指南推荐行SAPT。就预防亚临床瓣膜血栓形成而言,NOAC优于SAPT。
目前,总的来说,有关NOAC及抗血小板治疗方案对比研究的临床数据令人失望。例如,GALILEO研究显示,与抗血小板治疗组相比,利伐沙班组的出血及死亡风险意外增加。换句话说,尽管研究中利伐沙班可能有助于预防4D-CT所示的亚临床瓣叶运动减弱,但这并未能转化为临床结局的改善。因此,NOAC能否成为TAVR患者的标准治疗仍有待进一步评估。ATLANTIS研究旨在探讨与标准治疗策略相比,以阿哌沙班为基础的策略能否减少TAVR后血栓栓塞及出血并发症风险,有望为我们带来新的讯息。
未来,我们有必要进一步开展随机对照临床试验对以NOAC作为TAVR后标准治疗的策略进行评估。探讨NOAC不同给药剂量对预后的影响、基于年龄分层的TAVR后抗栓治疗策略、与HALT相关的瓣上/瓣内TAVR装置设计、瓣叶评估的潜在影像学替代之选,都将是未来的重要研究方向。
参考来源:
[1] Jean-Philippe Collet. Antiplatelets Only Not Sufficient: Still Room for NOAC. TCTAP 2021
[2] George D. Dangas. Antiplatelets Only Sufficient: TAVR Antithrombotics Less is More. TCTAP 2021
[3] TAVR & Antithrombotics Debates. April 22th Hot Debates 2021 in Interventional Cardiology of TCTAP 2021 Virtual